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精酿啤酒。一般来说,精酿啤酒用来区别于大部分常见的工业啤酒(青岛、雪花、燕京、百威、喜力、嘉士伯)。这和其口味是苦是甜,是香是酸,酒精度的高低与否并没有直接关系。
由于精酿啤酒这个概念是美国人发起的,所以我们引用美国酿造者协会BA对精酿酿造者的要求:
1、小
年产量小于600万桶(70.2万吨),生产的啤酒用于商业交易。
2、自主权
非精酿酿造者或公司机构,其占股份不能超过25%。
3、传统
酿造者所酿造的大部分啤酒的风味都应该是从传统的或者创新的原料与发酵工艺中获得。
所以,美国来的精酿啤酒正宗!!!
精酿啤酒越苦越畅销源自人类良性自虐心理
啤酒不仅是一种提供能量的饮料,也是一种社交饮品,一种让你表达自己和被社会接受的载体。如果你能欣赏一种很小众的东西,甚至用一种自虐的方式,那么你会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满足感。这就是为什么精酿啤酒越苦越畅销的原因。
当百威、嘉士伯等大品牌都在将产品变得越来越清淡时,精酿啤酒业却忙着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这种添加了大量啤酒花,酒精度和苦涩度都极高的啤酒,正被越来越多人推崇。美国、英国、德国等传统啤酒大国是这样,连、日本这样的亚洲国家也出现了这个苗头。
你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越强烈,你平安无事后得到的快感就越大
对于啤酒来说,它的酒精能让我们很High,这是让人愉快的。苦涩、浓烈的啤酒含有的酒精度更高,比如说小普林尼,11%酒精度可以跟红酒媲美了。对于丰富泡沫的追求,也许是因为它能让那些浓烈的味道变得温和。同样,咖啡因的刺激也是茶和咖啡吸引我们的原因之一,就像人们为了尼古丁可以忍受烟草的辛辣一样。
啤酒同样和另一种动物喜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碳水化合物。费城莫奈尔化学感官中心的佩尔察教授做过一个实验:如果给老鼠喂食两种不同味道的东西,其中一种搭配碳水化合物,它们会很快喜欢上它。即使那些碳水化合物是直接注入它们的肠子,而非跟香味同时吃进去的。佩尔察和同事们还发现,如果一个人本来对冰茶没兴趣,但当他喝的同时服下一颗能自动在胃里释放碳水化合物的药丸,就会对冰茶产生好感。
苦和烈的啤酒通常含有更多麦芽,后者能释放出大量糖分。而且,如果我们频繁地接触一样事物,对它的好感就会增加,这被心理学家称为“单纯曝光效应”。此外,啤酒花不仅带来苦味,也会触发一些令人愉悦的香味:花香、松枝味、柑橘香。有些人甚至说苦啤酒有股大麻的香气——而这是有道理的,啤酒花本身便属于大麻科。
但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罗津教授认为,有些更深层的原因没有被挖掘出来。他指出,进化史一直在鼓励人们接触更多新感官,尽管我们内心混杂着好奇和恐惧。一种没见过的浆果,也许会是新的食物来源,也有可能让你毙命。如果我们吃了令人生疑的苦涩东西却没事,那就意味着我们有了一种新发现,兴奋会取代恐惧。
罗津教授把这叫做“良性自虐”。“这就像玩蹦极找刺激一样,”他说,“你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越强烈,你平安无事后得到的快感就越大。”而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知识看来,人类是会如此自虐来找快感的物种。
密歇根大学的神经学家贝利吉同样给出了证据。人类有不愉快的感觉时,即使那种感觉来自舌头,大脑也会悄悄释放一种类似鸦片的化学物,这和人类愉悦时的大脑反应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人类的快乐系统和痛苦系统是有重叠的,一旦重复受到刺激,它就会越来越活跃。而苦味正是一种刺激。”贝利吉解释说。
所以,那些年轻人一大早过去排队买酒喝,就是为了满足某种原始的人类冲动?也许是,但苦烈啤酒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风靡,一定还有些更急迫的动力。
当他们喝下那些昂贵的啤酒而非大路货时,也向外传送着一种高人一等、品位非凡的感觉
俄罗斯河酒坊的老板希尔鲁佐无疑是这种风潮的见证者。在上世纪90年代,他已经开始酿造一种双份印度爱尔啤酒(DoubleIPA),当时鲜有人问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些啤酒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喝掉的。”他回忆。到了现在,双份印度爱尔啤酒已经成了销量增长快的种类之一。在啤酒鉴赏家们看来,这种曾被认为苦烈得难以入口的啤酒,如今只是入门级的饮料。
说到“鉴赏家”和“门外汉”,就涉及另一个问题了:啤酒不仅是一种提供能量的饮料,它也是一种社交饮品,一种让你表达自己和被社会接受的载体。在斯坦福商学院的托马拉教授看来,如果你能欣赏一种很小众的东西,甚至用一种自虐的方式,那么你会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满足感。
另外,苦烈的啤酒价钱更贵,这也是原因之一。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的普拉斯曼教授曾在2007年作过研究,人们真的相信,同一种酒从标价90美元的瓶子里倒出来时,比装在标价10美元的瓶子里要美味。不仅测试者的主观评分如此,连他们通过fMRI扫描出的大脑活跃度也如此。“当他们喝下那些昂贵的啤酒而非大路货时,也向外传送着一种高人一等、品位非凡的感觉。”普拉斯曼说。
这些优越感也许解释了为什么这些限量的精酿啤酒会有如此迅速的发展,尽管它们仍然属于一种小众消费品。清淡爽口的啤酒仍占据着主要的市场—大众喜欢它们容易入口的风味,还有那充斥着美女的广告。
这也让加州大学酿造科学系的退休教授勒维斯担忧,怕精酿啤酒业会因为过于强调自己的小众,走进一个死胡同。“我警告过他们,不要只为那些只为啤酒而活、天天在网站上写啤酒评论的怪胎酿酒。上帝保佑他们,但这种消费群体毕竟太有限了!”
有限,这是自然的,但这个市场也有着无限持久的生命力。布拉梅在俄罗斯河酒坊站吧台已经有六年了,曾多次感叹于精酿啤酒的魅力。曾有客人在朋友的再三推荐下,来这里尝试一种没名气的苦啤酒。“他喝了口便想吐掉,可是,又忍不住每天都来点一杯。”布拉梅回忆,“两个星期以后,他已经无可救药地对这种啤酒上瘾了。”